柳晓絮的iphone 6弹出了几节优美的旋律,通知她有一款微信:“柳絮,我出差前已把你起草的《XXXX项目汇报提纲》看完,从内网发到了你的电脑上,需修改处见批注。”她刚一看见这称谓,就知道是项目主管杨奕从外地发给她的。单位里和她有交集、相识的人,有的叫她“小柳”,有的叫她“晓絮”,只有杨奕叫她“柳絮”。不知怎么,也不记得从何时起,这成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专用昵称。
七年前,她大学毕业应聘到单位。在一年的实习期间,项目部指定杨奕做她的“导师”,辅导她熟悉业务。那时,杨奕已毕业工作五年,是单位响当当的青年业务标杆。
开始,她称呼他“杨老师”,他说听着别扭,让她叫名字或“老杨”。嘁,老什么老啊,27岁的青葱!她干脆去掉“杨”直呼“老师”,他没办法只好默认,她就是这么任性!
一年后她转正,他就坚决不许她再叫“老师”,于是她“升格”为“老”同事,也叫他杨奕。回想那一年的“师徒”相处,她心中充满幸运、珍惜和感激之情。是他循序善诱地引导、指教,使她很快就成为独当一面的业务骨干。
杨奕也觉得柳絮基础理论扎实,悟性好,开拓能力强,转正后就向部领导要求,把她留在自己的项目组,他们成了工作搭档,做同一个项目,一起切磋技术,制定方案,也时常一起出差。
三天后,她带上修改完的《汇报提纲》和其它资料,飞赴西安。先期到达西安的杨奕到机场接她,出港后一辆出租车驶来:
“请问二位男神、女神去哪里?”的哥很年轻、很风趣。
二人相视一笑,杨奕告诉他已定住的酒店。的哥说这酒店不错,很适合来西安旅游、度假入住。他俩告诉的哥,他们是来出差开会的。
入住酒店后,柳絮稍事梳洗补妆,就随杨奕一起到小吃街去吃晚餐。
“俺今天粘了你的光。”杨奕边吃凉粉边说。
“咋?”柳絮也学着陕西话回问。
“借你美女的光,俺成了男神!”
“是吗?型男,你本来就是男神!”
二人说笑了一阵,呼呼地吃起了羊肉泡。
回到酒店,杨奕说“早点睡吧,明天正式开会,好好汇报。”就各回自己住房休息了。
第二天的汇报很成功。柳絮不但多媒体制作精良,图文并茂,而且她口齿清晰,逻辑性强。杨奕从旁助阵,适时强调重点,二人的汇报很有说服力,省、市有关领导和部门都很满意。又开了一天讨论会,对可研报告做了个别修改,会议就圆满结束了。
晚饭用过会议自助餐后,他们去附近的古城墙上散步。
“杨奕,单位里有人说我们俩是work spouse。”柳絮从沉静中冒出来这么一句。
“什么?Work spouse-----工作配偶!”
“嗯,工作配偶······”她的声音很温柔。
······接下来,谁都没有说话。
“我曾经想过,我们一天相处的时间,时常比和家人配偶还长,例如出差在外这些天。”杨奕颇有感触地打破了沉默。
“是啊,我们平常上班在一起,加班又在一起,应酬、饭局也常在一起,单位、部门的娱乐活动还在一起。”柳絮附和着。
“也许是因为我们的配偶都在另外的单位工作吧”
“现在,夫妻在一个单位工作的不多,在一个部门的更少”。她似乎不同意他的这个说法,停了片刻她接着说:“杨奕,你知道吗?我心里现在装着两个男人,第一个当然是我的爱人,再一个就是你。开始时,工作中一遇到问题就立刻想到你,后来,就连其他事也·····”
他们停下来相望一瞬,又不约而同地仰望起星空。月亮走到中天了,月影是那样清澈,月光是那样皎洁,月亮身旁有一颗星星是那样明亮,星月相映,浩瀚生辉。
“想和你一起聊天,想和你一起散步,甚至买条围巾也想询问你的意见·····”
“柳絮,我也是这样。我曾想过,如果在我和于珊恋爱结婚前遇到你,也许我们现在就不会只是工作配偶了······”杨奕很动情又认真。
“于珊姐比我优秀。人漂亮,工作又出色,还全担家务。我老公很羡慕你,说你有位好夫人!”
他们走下城垣,向着酒店的方向走去。
“柳絮,让我们就这样,工作中是异性好搭档,不进不退,好吗?”
“难道不可以还是异性知己吗?”柳絮依然任性。
杨奕没有立即回答。
回到酒店,杨奕说:“我们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,上午去买点土特产带回家吧!”
“杨奕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顺其自然!”杨奕狡黠地眨了眨眼。
“也好,走着看吧。”柳絮嫣然一笑“我明天上午要去看望一位在西安工作的闺蜜,那我们分头去机场登机吧。”
“好的。嗨—,不会是男闺蜜吧?”
“怎么—”她话锋一转“要不杨主管陪我一起去看看吧?”
杨奕一边笑着,一边说“我才不去哪!”,快步走向自己住宿的客房。
柳絮也笑了,笑的那样惬意,笑着走进了驶向自己住宿楼层的电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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